首页    星光大舞台    康桥笔下的都市山歌—— 创作手记

常有人在北京星光影视园明星见面会或微信私信里问我:“康桥老师,山歌不就该是田埂上农人扯着嗓子唱的调调吗?要么是溪畔阿妹对的情歌,要么是坡头老汉骂的苦水,你写的尽是地铁里挤碎的晨光、写字楼玻璃幕墙上的霓虹、扫不开的二维码、淋过雨就丢的共享雨伞,这些沾着‘水泥味’的句子,怎好意思叫‘山歌’?”

每次被这么问,我都不急于反驳,反而会想起40多年前第一次从老家河南邙岭到开封城里的模样。那时我背着母亲缝的布包,在火车站看着人潮像水流一样涌来,突然听见有人在人群里喊 “妈”,那声喊穿过嘈杂的汽笛,像极了小时候母亲在槐树下喊我回家吃饭的调子 —— 那一刻我忽然懂了:山歌从来不在形式,不在唱的地方是田埂还是地铁口,而在那颗藏在词句里的 “心气”。

真正的山歌,从来不是谱面上规整的音符,而是从生活褶皱里长出来的 “心里话”。是农人锄禾到日头偏西,直起腰时一声悠长的叹息,那叹息里有麦子的长势,也有腰酸背痛的苦;是母亲灶前烧着火,一边揉面一边哼给怀里孩子的碎调子,没什么正经歌词,无非是 “馍馍要熟了,娃要长个了”,可每个字都裹着灶火的温度;是游子在异乡望月,就着冷酒脱口而出的那句 “想家了”,可能跑调,可能没尾音,却比任何精心编曲的歌都动人。它不靠曲谱流传,靠的是 “我懂你的苦,我也有你的念”;它不为舞台上的掌声,只为把心里装不下的情绪,找个出口倒出来;它不求辞藻精致,只求把日子里的真,原原本本地说出来。

今天我们住进了北京星光影视园的公寓楼,出门要赶早晚高峰的公交,上班要对着电脑敲到手指发麻,下班要在菜市场和小贩讨价还价,连发呆都要盯着手机里跳出来的消息 —— 我们行色匆匆,好像把 “山野” 远远抛在了老家的炊烟里,可心里的那首 “歌”,其实从未消失。它只是换了一身 “水泥衣裳”,藏在都市生活的每个缝隙里,等着被人看见。

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时刻?加班到凌晨一点,走出写字楼,冷风裹着雨丝打在脸上,你在便利店买了一碗泡面,撕开包装时,热气往上冒,模糊了眼镜片,突然就想起小时候母亲在寒窑里煮的红薯粥,也是这样冒着暖乎乎的气,能把整个冬夜的冷都焐热;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瞬间?和母亲手机视频通话,她拿着手机在老家的院子里转,说 “你看你种的那棵月季又开了”,说着说着就停了,眼睛盯着屏幕里的你,欲言又止,你知道她想说 “你啥时候回来”,却怕给你添麻烦,最后只说 “记得按时吃饭”,挂了电话,你看着手机屏保里母亲的照片,鼻子突然就酸了;你有没有听过孙子康楷问 “爷爷,春天为啥总回来呀”,老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,阳光落在他的白头发上,他笑着摸孩子的头,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,像老家田埂上的纹路,那笑容里有他自己的童年,也有对你的牵挂;你有没有在街头人潮里,突然听见有人喊 “妈”,那声喊像一根针,轻轻扎了你一下,你下意识地回头,却没看到熟悉的身影,脚步却忍不住停住,想起那个再也喊不答应的人。

这些瞬间里的情绪,难道不是新时代的 “山歌”?难道不比田埂上的调子更戳心?

我写《邙岭慈母情》,不是为了怀旧,不是为了把 “母亲” 变成一个遥远的符号,而是想确认一件事:纵使老家的黄土变成了城里的水泥地,纵使母亲缝的布衫换成了商场里买的外套,母爱从来都是那盏不灭的灯 —— 它可能是地铁口卖烤红薯的老人身上的味道,可能是便利店泡面里的那点热气,可能是听见 “妈” 字时突然哽咽的喉咙,它藏在都市的每个角落,等着我们去认出来。写这首歌时,我正在北京星光影视园写字楼的茶水间接水,窗外是灰蒙蒙的天,楼下有个环卫工阿姨在捡矿泉水瓶,她弯腰的样子,像极了母亲当年在邙岭背柴的姿势,那一刻我拿着水杯的手晃了晃,水洒在手上,不冷,反而像母亲的手摸过我的手背。

我写《成都你慢点走》,不是为了恋旧,不是为了抱怨 “城市变得太快”,而是想追问:我们追着速度跑,把老茶馆换成了网红奶茶店,把青石板路换成了柏油马路,把街坊邻居的寒暄换成了电梯里的沉默,可我们到底在追什么?那年我去成都参加糖酒会,我在春熙路看到一家开了几十年的老面馆在拆,老板蹲在门口抽烟,手里攥着老招牌,上面的 “张记面” 三个字已经掉漆了。我走过去买了最后一碗担担面,面还是小时候的味道,可老板说 “以后吃不到喽”。那天我坐在路边吃完面,看着来往的年轻人拿着手机拍照,突然觉得,我们跑得太快,把 “生活的味道” 落在了后面。这首歌里的 “慢点走”,不是让城市停下来,是让我们的心慢一点,别把那些带着体温的东西,都弄丢了。

我写《是谁在呐喊?》,不是为了控诉 “数字时代不好”,不是为了骂 “流量至上”,而是想呼唤:我们每天刷着短视频,看着热搜,在评论区吵架,在直播间下单,可我们多久没好好听一个人说话了?多久没好好看一次日落了?多久没跟自己说一句 “你辛苦了” 了?上次在北京4号线中关村地铁站里,我看见一个小姑娘靠在扶手上哭,手机屏幕亮着,是老板发来的 “今晚必须交方案”。她哭得很轻,怕打扰别人,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饭团。那一刻我想,我们每个人都在数字的浪潮里挣扎,像被风吹着的蒲公英,可我们的灵魂,不该在流量池里溺亡。这首歌里的 “呐喊”,不是喊给别人听的,是喊给我们自己的:别丢了自己,别忘了为什么出发。

有人说 “你的‘都市山歌’,没有山歌的调调”,可我觉得,“山歌” 的魂,从来不是 “调调”,而是 “真心”。所谓都市山歌,就是以山歌的那颗 “真心”,唱都市的那缕 “魂”—— 它不回避钢筋水泥的冷,却始终记得大地的脉动,记得老家田埂上的泥土味,记得母亲灶前的烟火气;它不排斥现代生活的便利,却警惕人心的荒漠化,警惕我们把 “真情” 换成 “套路”,把 “牵挂” 换成 “点赞”;它不用 “阿哥阿妹” 的老词,不用 “山高水长” 的套话,而是用地铁、二维码、共享单车这些都市人熟悉的词,去接续千年未断的民间咏叹 —— 那是对生活本身的敬畏,知道每一碗泡面都藏着一个人的辛苦,每一次视频通话都藏着一个人的牵挂;那是对平凡生命的礼赞,知道环卫工阿姨的弯腰、老面馆老板的烟、地铁里姑娘的哭,都是值得被写下来的故事;那是对 “根” 的执着回望,知道我们走得再远,飞得再高,心里的那片 “山野”,永远是我们的归处。

我不写风花雪月的幻梦,不写不食人间烟火的爱情,不写假大空的 “正能量”,只写你我真实活过的晨昏 —— 写加班到深夜的疲惫,写想念母亲的眼泪,写吃到家乡红薯捞面条、饸络面老味道的感动,写看见刘诗利等民工,踩着泥泞仰望星空的脆弱时的心疼。这些词句,没有华丽的辞藻,没有复杂的结构,就像田埂上的山歌,直白,朴素,却带着体温。

如果有一天,你在某个地铁站等车,听到耳机里传来我的歌,突然觉得 “这说的不就是我吗”;如果有一天,你在某个窗前看雨,想起我歌词里的某句话,突然想给家里打个电话;如果有一天,你在某次归家路上,哼起我的歌,突然觉得 “心里不那么空了”—— 那么,这首歌,就完成了它的使命。

有人问我 “你为什么执着于写‘都市山歌’”,我总是想起母亲当年说的话:“做人要接地气,说话要走心。” 我不过是把母亲的话,变成了歌词。山歌从未远去,它只是换了一身衣裳,从田埂走进了城市,从溪畔走进了地铁,从坡头走进了写字楼。

而我,不过是一个在京华水泥地上,领办新华大采风(北京 )文化传媒,通过举办全国诗书画才艺大赛、中国诗书画春晚榜样大拜年等活动,努力种出带露歌词的词作人 —— 想让每个在都市里打拼的人,都能在我的歌词里,找到自己的 “山野”,找到自己的 “家”,找到那句藏在心里很久的 “心里话”。

——非著名词作者:康桥

2025年秋于北京中关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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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责任编辑:雪逸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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